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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鸿观点|休息羞耻:功绩主体的心灵毒药

2023-09-28   来源: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

近日,各大社交平台上广泛流传着一个新词——“休息羞耻”。何为“休息羞耻”?现代有观念认为,休息是一种耻辱,是拖延工作和浪费时间的表现。因此,不少人一想到休息,就会产生愧疚、焦虑的心理,进而通过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完成工作任务,不给自己任何时间放松。

一位博主在其所发布的视频中感叹:“要么在工作,要么在休息,我发现自己有某种‘休息羞耻’。”通过评论区发现,这种感觉不止存在于少数人身上,“休息羞耻”如同来势汹汹的疫病,迅速地传染着每一个在社会中求生的打工人。

那么,“休息羞耻”从何而来?弗洛伊德认为,羞耻感源于他人的拒绝或否定,以及自我现实与自我理想之间的不协调,强调本我与超我之间的紧张关系。本我即最原始的我,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等,不顾及现实和道德规范。比如,累了就要休息。超我即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是指个体对自我和社会价值观的认同,其在成长过程中逐渐被内化的道德规范、信仰准则等调控、约束,自我由此得到了规范和调整。比如,休息、娱乐会违背父辈“吃苦崇拜快乐有罪”的观念,放松不顺应同辈中“内卷”的风气,请假则有悖领导对员工的要求。

不难发现,在此过程中时时刻刻都存在着一个“他”——父母通过否定为个体强行规划理想未来,同辈通过比较使个体处于持续的焦虑状态,领导通过拒绝让个体难以脱出现实的落寞……当我们通过镜子凝视自己,看到的不止是现实自我,还有他者建构出的理想自我后者会在某些时刻使个体对现实产生恍惚的撕裂感,使其自觉或不自觉地顺应他者的凝视,完成“自我的转变”。

韩炳哲认为,当前社会已不再是福柯所说的“规训社会”,而转变成了“功绩社会”。规训社会以否定性的禁令为主要内容,各种“不允许”“不应该”式的指令大行其道;而功绩社会则将这种否定性禁令改为“可以”“能够”性的情态动词,例如“我可以不休息”“我能够继续工作”等。我们自认为不再受到长辈、上级的束缚,以个人上进的动力支撑自己前进,却早已困于被目的性与和肯定性奖赏围成的欲望山峰之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剥削。

对此,韩炳哲提出了“根本性倦怠”一词作为解决之路。根本性倦怠并非筋疲力尽式的状态,而是一种可以激发灵感的疲倦。它赋予我们对充斥着过度积极的世界说“不”的权力——“我并不是不能做,而是可以不做”。在这种语境下,休息并不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休息只是休息,所以其才会发挥闲暇对于个人的价值,促使我们在深度的放松中,成为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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